haizijiayou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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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
发布于:2021-03-26 23:09

第221章 五浮58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他们两人的衣服换的很快。

陈秘书拿来衬衣不是很合身,林辰把想袖口卷起,但因为掌心伤口没有复原,所以动起来有些困难,刑从连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开始代劳。

当刑从连粗糙带茧的的指腹擦过他手腕时,林辰指尖轻颤了下。

刑从连含着笑意,轻声道:“紧张什么,脱我衣服的时候脱的那么大方?”

黑暗里,林辰只能隐约看到对方拿枪也很稳的手非常细致替他卷起袖口,轻声道:“可能因为我比较喜欢主动吧。”

刑从连只当没听见这句话,自顾自拿起他另一只手,在将袖口卷好后,刑从连的人突然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边:“以后换我主动。”

唇角是刑从连残留的薄荷烟味,林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稳了稳心神,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再次将话题拉回正常轨迹上,。

“王朝呢?”

刑从连说:“当时对讲机系统里有很奇怪的杂音,王朝留在现场研究竟怎么回事。”

林辰觉得这太难以理解:“杂音,凶手这么,连警方对讲系统都可以入侵?而且抓捕行动难道已经提前泄密,否则沈恋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反应过来甚至还有机会制造那么大的混乱?”

刑从连摇了摇头:“不知道,具体要等王朝的调查结果,不过我认为,应该还是我们的频道被监听了,所以当我们有反应的时候,沈恋的反应会比我们更快。”

林辰心中一凛,这样迅速的应对过程,已经不是单纯有所准备可以解释。他继续问道:“所以,你认为烧烤摊的问题确实是沈恋搞的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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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
发布于:2021-03-26 23:09
刑从连说:“很难说了,但我们都知道,达纳那帮接受过药物试验的高孟人是什么鬼样子,今天突然发狂的烧烤摊食客,和那些高孟人确实有相似之处。而同两者都有牵连,除了沈恋就是端阳你我,我暂时想不出其他可疑对象。”

林辰点了点头,很快又问:“下面的问题是,发狂的食客是怎么摄入那些有毒丨药物?”

“事发突然,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清楚,不过我刚才突然意识到,案发时,所有发狂的人员都离烧烤摊非常近……如果不是食物,那么……”

林辰猛然醒悟:“是烟?”

刑从连对此不置可否:“具体还要看现场勘查情况,但大部分烟雾都被吹向天空,所以等下你向媒体做解释时,可能还要提醒附近民众,如果有人感到身体出现异常情况或者情绪异常,需尽快就医……”

“让我考虑一下。”林辰打断他,“如果我们草率通知公众这个消息,很容易造成恐慌,人的想象力无穷无尽,连我们都不确定问题是不是真的出在烧烤摊的烟雾里,是否要等相关检测结果先出来再做决定?”

刑从连正色道:“可能来不及等到检测结果出来,因为那或许是一种新型毒丨品,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化学物质,我们实际上很难检出这种毒丨品成分究竟是什么,这需要大量时间。”刑从连语气有些冷,“如果那么简单,鲁佳也不用大费周章把端阳绑去达纳。”

“我明白了,但还是让我在想想。”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辰忽然想到什么,他说,“你这么一说,我们手里可能还有另一样东西或许有用。”

“什么东西?”

“既然沈恋曾经传送过新药的研究资料给端阳,那么端阳那里自然会有备份,无论真假,当时原始资料可能会帮我们搞清楚沈恋究竟要做什么。”

刑从连问:“所以那份原始资料在哪,端阳被绑架后,沈恋难道没有去清过现场?”

“事实,上我让端阳把东西藏在他曾经工作的那家宠物店二楼的懒人沙发里,希望店主没有把端阳东西随便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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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发布于:2021-03-26 23:09
但愿不会。”刑从连再次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感慨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林辰愣了愣,刑从连甜蜜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招架,他只能继续稳了稳心神,说道:“我们总要找一个能看懂和分析这些东西的专家,江潮夫人可以吗?”

“我会找人,相对比较可信,你放心。”刑从连说,“不过这些仍旧帮助不了你解决等下的问题,责任在我。”

刑从连指的当然是蜂拥而至的媒体问题,林辰蹙眉,从端阳出现开始,所有问题都不断堆叠在而变成非常复杂的线团,段老师的死更像是一把犀利的剑,直接一刀劈开这条乱麻,指引他们找到凶手。但很可惜,他们却在这过程中错过了最好的抓捕沈恋的机会,他能理解刑从连为何少见的沮丧甚至变得自责。他拍了拍刑从连肩膀,认真道:“并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才这样说,但我认为你的判断从头到尾都没错,沈恋这个人极度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并且毫不犹豫实施抓捕。而在抓捕过程中出现问题,那是不可预料的……”

刑从连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林顾问,其实你就是说你被爱冲昏头脑,所以觉得我做什么都对,我会更高兴,真的。”

林辰觉得自己刚才担心刑从连受压力过大简直是有点杞人忧天,可他又忍不住为了刚才的话抱了抱刑从连,然后说:“所以,我决定暂时不解决你说的那个问题。”林辰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刑从连问。

林辰说:“我决定不向媒体透露任何关于沈恋的相关讯息,假装我们并没有确定案件嫌疑人。”

刑从连很干脆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沈恋究竟想做什么。”林辰心中不安愈甚,却必须保持更加平和的语气,“她利用端阳布置诬陷段万山老师的证据链,刺杀司坦康,伪造段老师dna样本和指纹,如果说这几项可能还属于私人恩怨范畴,那么监听警方对讲系统、在闹市下毒危害公众生命健康安全,已经让这件事从简单的刑事案件上升到非常复杂的社会事件。假设沈恋已经强大到有能力提前做下这些布置,说明她很清楚警方终有一天可能会查到她头上,她在提前准备脱身的前提下还不忘反将我们一军。她的行事风格可以反应她的内心状态,如果烧烤摊是她事情是她做的,说明她对整个社会仇恨十足,毫不留情,因此非常非常危险。”

“如果沈恋这么危险,我们难道不更应该把她的危险性公之于众,让所有人注意提防?”刑从连问。

“我认为公众知情权是非常微妙的玩意,每个人都表示我们有权知道实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把所做的每一步向公众汇报。关键是,现在连我们警方都不知道实情是什么,又该怎么解释呢?”林辰严肃道,“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只有权衡利弊,我们来分析告诉公众嫌疑人名叫‘沈恋’的益处:首先我们有了可以暂缓压力的对象,大家都会专注沈恋而非警方;其次是我们可以利用通常来说的人海战术,让沈恋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暴露行踪,对吗?”

“可以说是这样。”刑从连说。

林辰点了点头,问:“解压什么我们都不需要,而后者呢?沈恋不仅能够在乐园监控下刺杀司坦康,甚至能在警方布控下逃脱,说明她的反侦察能力已经不是简单的高超,我恐怕通过常用的人海战术也很难在短时间找到沈恋。何况如果我们让她感到莫大压力,突然利用手上的有毒丨药物制造更大的公共安全事件,又该怎么办?”林辰顿了顿,站起身掀开遮蔽病床的帘子,转身对刑从连说,“我记得你们在抓捕行动时应该都会使用代号,因此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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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楼#
发布于:2021-03-26 23:10
因此应该没有明确提到沈恋的名字对吗?”

刑从连沉默片刻,尔后道:“我记忆中是这样,我们应该从头到尾都没有具体提到过‘沈恋’两个字,不过老张在警车里和我悄悄说过沈恋,他那时候特地关了麦,声音也小,从我的麦上传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林辰说:“既然这样,我想按兵不动。先争取些时间看能不能迷惑沈恋,让她怀疑警方的目标可能并不在于她;如果不能,我也要看看沈恋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

“你这就是在赌 博!”刑从连微微拔高音量。

“心理学家都是博弈高手。”林辰把刑从连自床上拉起,“敌不动我不动,就算她动了,我也可以选择不动。请相信我,否则我是怎么把你骗到手?”

林辰企图用最后一句话蒙混过关,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刑从连却突然意识到其中问题:“等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选择不透露沈恋相关讯息就意味出了事你要担责任。”

林辰很纳闷地看着刑从连:“我要担什么责任,不是有你在吗?”

刑从连一时语塞。

林辰接着说道:“所以在能勉强争取到的迷惑沈恋的时间里,我们一是要尽快分析出这种新型药品或者说是毒丨品的具体成分,二是尽快掌握沈恋的行踪。”

“明白了,林顾问。”刑从连无奈道。

“那就先这样……”说话间,林辰准备离开病床去开门,就在这时,刑从连扣住他的手腕。

林辰心脏莫名其妙停了一拍,他以为那是什么离别吻一类的玩意,可却听刑从连沉默片刻,淡淡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这件事和白沙案有关系吗?我指的是那位发狂砍人的水果摊主。”

心脏再次跳动,林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两起案件中有任何相关联系,在白沙案中,水果摊主体内检出很明确的兴奋剂成分……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找当时的化验结果比对。”

刑从连说:“我没有不放心,我的意思是,同样是发狂事件,同样发生在宏景,如果记者问起冯沛林,你要怎么回答?”

“奥康姆的剃刀。”林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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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
发布于:2021-03-26 23:10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刑从连顿了顿,“哲学忽悠起人来,比你们心理学还厉害。”

“是啊。”林辰这样说道。

第222章 五浮59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医院急诊大楼被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围的水泄不通。

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但现在是新媒体时代,不少人拿着手机就可以做现场直播,你也很难分辨这些人同传统记者谁的影响力更大。举着带有台标话筒的记者和摄影师挤在最前,而拿着录音笔的一些人则在后面,最外围则是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围观群众。

小陈秘书正被团团围住,像是风口浪尖的一叶扁舟,林辰还未走近,就听见有人举着录音笔问道。

“局长和市领导来了吗,什么时候召开发布会?”

小陈秘书说:“局长正在慰问伤员,主持案件调查工作,请稍安勿躁。”

记者又问:“慰问伤员,伤亡情况究竟如何?”

小陈秘书愣了愣,脸上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记者很快用闪光灯记录下这一时刻。

林辰快走两步,撸高一些袖口,拍了拍陈秘书肩膀,切到他身前,代为回答道:“鼓楼小区烧烤摊发生的暴力事件中,共有三人受伤,其中两名伤员伤势较重,一名警员因公殉职。”

当他开口那刹那,闪光灯蜂拥而起,林辰眯起,扫过台阶上下所有人的脸孔,大多人表情或激动或严肃的记者,少部分则透着好奇,但没人露出得意或者极端冷漠的神情……

所以凶手很显然没有混在围观采访的人群里。

……

大概是在林辰走出急诊大楼站在媒体前的时候,黄泽恰好将车驶入医院外停车场。

黑夜是最好的背景,而医院雪白的走廊则更像是反光板,令他能很清楚看到林辰比他离开那天更加瘦削的脸庞,然而在那一片闪光灯中,林辰反而不显得苍白瘦弱,有种另类的,傲然美感。

黄泽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目光用通常的话来说就是犯贱,但老实讲他又确实没办法放下这些,这种撕扯和纠结感觉快把他逼疯了。黄泽神情冷漠地看着远处的灯光忽闪的处,手却紧紧攥着方向盘。

……

林辰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黄督察以及他的座驾,因为面前的记者们都如狼似虎,凶悍异常。

“警方是否正在向公众隐瞒伤员真实受伤原因?”

“没有。”林辰很干脆答道,但没有任何下文。

问他问题的那位记者呆住一会儿,显然没想到他竟然不准备解释下去。

“可有目击者称,烧烤摊主和顾客都丧尸化了,彼此疯狂啃咬!”那位记者随后接着大声问道,并且直接抓住了最有爆点的问题。

“确实如您所说,有食客发生斗殴和相互啃咬现象,您已经很清楚现场发生的实情,为什么认为警方有所隐瞒呢?”

“我的意思是丧尸,宏景城区是否出现丧尸!”记者激动道。

“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得来的类似联想。”林辰没有任何意外,依旧平静:“不过我想伤员家属一定很不希望听到您这样的猜测,除了殉职的警员外,生命检测仪器显示所有伤员都有正常生命体征,因此也就不符合通常意义上科幻故事中对于丧尸的定义。”

林辰强调了科幻故事。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另一侧的记者开口:“抱歉这位警官,请允许我打断您一下。我听见您刚才的回答,认为您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并没有回答我们媒体和公众最关心的问题。”这位记者同先前那位相比,语气更加平和,但也更加难以处理。

“请说。”林辰冲对方点头致意,态度温和。

……

黄泽并不能听清林辰究竟说了什么,但只是看着林辰从容不迫的举止以及那种沉静得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面容。事实上,他根本理不清他对林辰的情绪究竟是爱或者是恨,准确说来,他甚至认为自己是太恨林辰以至于总是记住这个人,当一个人出现频率太高,就很容易让你产生错觉。黄泽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林辰脸上移开,为了让自己找点事情干,他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刑从连惹人厌烦的身影,不过也同样没有任何收获。

就在这时,他副驾驶门被突然拉开,黄泽猛然向一侧看去,一道身影带着弥漫的烟味,坐进车内。

黄泽意识到来人是谁,攒紧拳头,额头上青筋突起。

“黄督察。”

擅自坐进车里的人靠在椅背上,用幽绿而冷淡的目光看他一眼,却笑着说道。

黄泽说:“刑队长不请自入,不太好吧?”

“总比黄督察等下在记者面前发疯要好,当然,主要是他也不想见你。”

刑从连说得他当然是指林辰,尤其是刑从连咬“他”这个音时比其他词显得更加亲昵,只从这个细节黄泽就意识到,林辰和刑从连在一起了。

“下车。”黄泽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神情微寒,毫不犹豫对刑从连道。

“聊聊,黄督察。”刑从连说着,径自掏出烟来要点。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下车你家生意怎么办,股东最近不好伺候吧?”刑从连按住打火机,火苗忽闪而起。

想到进来父亲和兄长今日猛增的白发,黄泽猛然抬眼,怒视刑从连:“刑从连,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下作了吗?”“比如搞你家生意?”刑从连笑了,“我觉得还好,商场如战场嘛。”

刑从连用一副“你家钱少这也不能怪我”的纨绔子弟脸在说话,黄泽很想挥拳揍上这人得意的脸孔。

“所以你究竟想来做什么?”

刑从连没有说话,只是从耳朵里掏下一只透明耳麦,放在汽车仪表台上,然后看了眼耳麦,对他说:“听听吧。”

黄泽虽然犹疑,但还是将耳麦塞入耳中。

……

急诊大楼口,台阶之上,林辰按了按耳麦,听见那头声音出现断续,然而眼前这些人让他无法仔细去想刑从连究竟和黄泽在说什么。

先前那位记者用非常凌厉语气问道:“请问食客们究竟为什么疯狂斗殴、相互啃咬,甚至还有警员为此献出宝贵生命?”

林辰点了点头,用最通俗的媒体用语表示:“距案发至今只有1个小时,具体原因警方仍还在调查过程中。”

“意思是警方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位记者露出一个猎物踏入陷阱的狡黠表情,继续道:“可据我所知,案发前,宏景警队的众多警员就在现场附近,案发当时,甚至还有警员开枪示警。因此警方能迅速控制情况,避免事态恶化,是这样吗?”

林辰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警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鼓楼小区附近,我是否可以认为警方已经提前得到某些消息,却没有知会当地居民?”

林辰并没有因这样诛心的问题而显得太过激动,他依旧很平和回答:“警方是在实施一起例行抓捕行动中,偶遇鼓楼小区的这起突发情况。”林辰向前站了一步,坦诚道,“如果我们事先得知鼓楼小区会发生这样的恶*件,一定会配备更充足警力,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同事因公殉职。”

“听您的意思,仿佛是在说警方根本没能力保证人民群众生命安全,那请问我们纳税人的钱究竟花在哪里?”那位记者推了推黑框眼镜,像是什么总能捕捉到猎物弱点的优秀猎人,稍有不慎就会踏入他早就布好的陷阱。

林辰停顿片刻,尔后认真问道:“你在哪工作?”

那位戴黑框眼镜的记者愣住,然后很不可思议开口,讥讽道:“您这是准备事后找我算账吗?”

林辰淡淡回答:“不,我只是想向您了解您每个月的基本工资还有奖金。”

“我没用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

“我理解。”林辰从上到下看了对方一眼,说,“看你的年龄和你手上话筒的台标,我可以判断你工作与宏景电视台,今年35岁左右,你在质问我的时候气势很足,说明你应该在工作中勇于进取的类型,所以按照宏景记者的普遍工资标准加上你的个人能力奖金数额,我估计你的年薪在22w左右,所纳税款在三万八千元每年。”

“这是我的个人*!”记者拔高音量,非常紧张,这个反应说明林辰猜测的数额确实没有错。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夜牺牲的民警名叫安国,按国家标准规定,他的抚恤金标准为金为上一年度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0倍加本人40个月的工资。去年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1195元,20倍也就是62万元左右,安国每个月基本岗位工资是4200元,40个月工资不到18万,也就是说,他因公殉职,他的家属一次性能拿到的补偿金在80万左右,这就是一位刑警生命的最后价值,大概是您4年的工资。”林辰顿了顿,“再换算一下,他这一条命,大概值您工作21年的纳税总额。”

“你什么意思!”

“只是如实告诉你,你纳的税用在了哪里。”林辰林辰望着远处高楼,和高楼之上更深的夜空,平静说道,“但实际上我认为,这些事情,是没办法用金钱衡量的。”

现场再没有记者说任何话,黑夜再次变得悄然无声。

“请问各位还有其他问题吗?”林辰最后问道。

……

黄泽将耳塞取出,用手掌将之包裹起来,看向刑从连,挑了挑眉。

“结束了?”刑从连问。

黄泽将东西递了过去:“我听完了,刑队长可以明确点告诉我,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刑从连耸了耸肩,没有立即把耳麦插回,而是用很轻松的语气说:“没想表达什么,只是像你炫耀下我男朋友有多好而已。”

黄泽瞪着刑从连,以为自己听力出现幻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刑从连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拉开车门,准备跨下,就在这时,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拍了拍黄泽的肩头,说:“他真的很好,所以我能理解你有多懊恼,真的。”

黄泽很想甩开刑从连的手,但那样的动作就坐实刑从连的话。按在他肩上的手很快抽离,就在车门即将被甩上的刹那,黄泽开口:“刑从连,四年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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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五浮60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在急诊大楼门口发生的新闻发布会仓促简短,当然没有现场直播,不过信息化时代,就算远在郊外的人们也可以通过手机和各大平台迅速了解到相关新闻。

在同一片夜空之下。

夜风拂过大片田野,惠和养老院处于宏景市郊并不算太偏僻的地方,将近晚上十点,养老院里的老人们大多已经入睡了,只剩下门卫室和零星房间的灯还亮着。

田边野狗狂吠,养老院却依旧静悄悄的。

房中老人大多已经熟睡,当然除了个别失眠症状严重的。

空气里的一切都有种奇异的安详感,当然,还有养老院特有的阴沉腐朽味,不过这种味道并不严重。

小轮车滚过养老院走廊白色瓷砖地面,发出很轻微的咯吱声。

戴口罩的护士刚从一间房里出来,她轻轻合上门,徐徐前行。她白袍一侧的口袋鼓胀,隔着轻薄布料,手机屏幕隐隐亮起,像是收到了什么讯息。

走廊里没有任何电子信息声,甚至连手机震动都没有。但护士小姐却仿佛有奇异的感知能力,她拿出手机,纤长拇指轻轻划过屏幕。

一张又一张微博图片出现。

有带血的烧烤摊,有浑身是血的人们,还有被白布盖上的警察……

那个警察当然是便衣,但整起骚乱也只死了一个人,所以死者身份显而易见。

护士小姐微微勾起唇角,她的手指依旧匀速划动,她的目光依旧专注而认真,画面最后停顿在一张市立医院急诊大楼门前。

台阶下媒体记者灯光如云,台阶上站着一个卷袖口的青年,他露出瓷白的脖颈和白玉一样的脸庞,面容沉静,因此看上去也更让人有敲碎的*。

护士小姐眯起眼笑了笑,她放下手机,从推车一侧的挂钩上拿起查房板,望着上面一个个的名字,她露出少女般快乐的神情。

她推着小车,向下一间屋子进发。

……

林辰坐在先前的医生办公室里,大概等了十分钟,才见到刑从连回来。

他的目光落到刑从连的手上,上面并没有明显血迹,这说明刑从连还没有将黄泽打得太惨。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露骨,刑从连很明显地挑了挑眉,说:“放心,没打死。”

刑从连话音未落,只见黄泽脸色惨白,随后走入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林辰平平淡淡地问道。

黄泽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神色冷漠,笔直站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刑从连踢了张椅子过去:“行了别装了。”

黄泽皱眉,仿佛那张椅子上有亿万细菌,根本无法屈尊坐下。

林辰询问般地看着刑从连,他不清楚,刑从连都已经出手了,为什么最后还会和黄泽一起进来。

“赶都赶不走。”刑从连很不耐烦道。

黄泽仍旧选择站着,根本没有理睬刑从连的意思。

林辰抱臂坐着,总觉得现在的画面很古怪:“出什么事了?”他问。

“我要加入专案组。”黄泽直截了当。

林辰放下手,抬头看着进门来的督察,问:“为什么?你在这里应该很难受吧,黄泽,这不是有趣的警察抓小偷游戏。”

“林辰你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觉得有趣才当警察的吗?”

黄泽目光中露出一丝极淡的悲哀神情。

“老实说,我对你为什么要当警察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几年前我就说过,你并不适合这项工作。”

“几年前你还对我说过,我们并不适合谈恋爱。”

刑从连插入,打断他们的谈话:“黄泽你少跟我男朋友*啊。”

林辰看了眼刑从连,对方走到他身边,靠在墙上,点了根烟,不说话了。

“我坚持下来,只为了查清楚一件事。”黄泽凝望他,说,“我要知道,薇薇究竟是怎么死的。”

林辰发现,大概是近来遇见黄泽的次数变多,又或许是真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受得无话可说,他甚至可以很平静地回答这个问题:“被我杀了。”

闻言,黄泽显然被再次激怒,他右手虎口张开,冲林辰脖子猛地卡去。

刑从连眼疾手快,一脚踹上他的膝盖。

黄泽猛然扑倒在地,膝盖与大理石地面重重撞击。

王朝进门时,看到的大致是如此场景。

少年人目瞪口呆:“卧槽黄督察你这是干嘛,你就是现在求婚我阿辰哥哥也不会接受的!”

办公室里并未因少年人惯常逗趣的话而轻松一些。

黄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笑了起来:“林辰你可能搞错了,我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我要加入,也必须加入,否则你们就等着上层派其他人过来。”

“行了,少玩威胁这套,弄得神神叨叨的。”刑从连吐了口烟圈,开口道,“因为之前我们失踪时间有点长,上头要找个人来调查下,再加上周瑞制药一直在施压,所以有些小麻烦,不过也好解决。”

刑从连的言下之意是,你要觉得黄泽麻烦,我们就把他扔出去。

林辰简直无语。

他认真看着黄泽:“你非得跟着我们?”

“相信我,不是我,也一定会有比我更严厉的督察来替代。”黄泽说。

“你是受虐狂吗?”最后,林辰只能这样问。

……

办公室外走廊人声渐轻,像是采访不到什么太好的新闻,记者们逐渐散去,现在只剩下医护人员匆匆来去的声音。

王朝在办公室里坐下,像很不适应黄泽在旁边,他努力朝刑从连身边挪了挪。

刑从连抽了少年一记头皮:“你不爽老子还不爽呢。”

王朝无奈,只得向另一边靠去。

林辰无奈地按住少年人肩头,说:“就这样吧,当他不存在就好。”

黄泽冷哼一声,却并未多说什么。

王朝咽了口口水,定了定心神,汇报道:“我查了下,我们的通讯频道确实被人入侵了。”

“沈恋真有这个能力?”刑从连问。

黄泽插嘴:“沈恋是谁?”

“你不会是来做卧底的吧?”王朝突然遮住自己的笔记本,防贼似防着黄泽。

“我不需要。”黄泽冷冷地道。

王朝目光犹疑:“算了你就当那是个绰号吧。”他转头,继续回答刑从连的问题,“老大,其实只要是对讲系统,用了无线电传输,就都可以破解,只是警方的难搞一点而已。很有可能她提前获知了我们的通讯频率,具体怎么泄露的我不知道,但老实说保密性也没那么好,吴局真要申请升级下设备了。”

“说结果。”

“沈恋是个,总之很厉害,还会伪造dna样本,电脑水平也不错,还记得司坦康办公室门口那个摄像头吗,没有记录下任何人出入,我怀疑是她做了手脚。”王朝咂了咂嘴,小骄傲道,“当然如果我去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她还是不及我的。”

黄泽咳了一声,假装没听见王朝后半句话。

“你还会伪造dna样本?”林辰突然问道。

王朝愣住变得吞吞吐吐:“我……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行了别装逼。”刑从连冷冷道。

“我刚才问你,没有别的意思。”林辰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纸杯,喝了口水,对王朝说,“只是突然发现,沈恋的心态和能力,我们根本无法以正常人为标准来分析。”

“变态?”刑从连问。

“其实在生物学中,你说得这个词指的是个体发育过程中的形态变化,心理学上指人的是人心理偏离大多数人的正常值。”林辰说。

黄泽打断他:“在你看来什么罪犯都是变态。”

林辰思考片刻,回答:“其实不能这么说,不过和你解释这些没什么太大意义。”林辰对王朝说,“我要一份沈恋详细的生平资料,最好去档案管理中心拿纸质材料。”

“你怀疑联网资料被沈恋自己改过?”王朝惊讶道,“这也牛逼了点吧。”

“我只是想保险一点。”林辰说,“因为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

“沈恋的诉求?”刑从连接口道。

林辰点头:“姑且不论今天她为什么要在今天逃跑前还搞出这么大骚乱,一记我们已经反复思考过很多遍这个问题,沈恋为什么要杀了司坦康,嫁祸到段老师身上。”

“她恨老段,希望让老段身败名裂?”刑从连补充道,“周瑞新药诺德伦不是有问题吗,如果上市后出问题,又是司坦康抄了老段,到头来说不定还要老段背锅?”刑从连自己说着,眉头也皱起来,“这也不太合理,太迂回也没意义。当然嫁祸老段本来就没意义,老段又不是那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人。

“我们可能一直太过追寻沈恋的犯罪动机,对沈恋这样的人来说,她眼中的有意义和我们眼中的有意义并不相同……”林辰垂眼,竟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最难熬的时刻。

在骚乱过后,在媒体的诘问过后,他们坐下来讨论案情,却发现一切都像是不可理解的乱麻。沈恋出逃在外,她掌握不可思议的电子技术和生物医药技术,她手上很有可能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毒丨品,而他们却连沈恋究竟想做什么都不清楚。

看起来他们已经占得先机,但实际仍旧只能被动防守,等待沈恋从暗中发动攻击。

刑从连打破沉默,站起身说:“行了,我先去宠物店找沙发里的东西,找人看资料,你好好回病房休息,要听话。”

林辰闻言,无奈摇了摇头。

“你住院了?”黄泽问。

刑从连很无语地看着黄泽,伸出大拇指戳了戳门口位置:“你跟我一起走,少添乱。”

……

更深一点的夜里。

惠和养老院依旧宁静,甚至连田埂上的黄狗叫声都隐匿起来。

床上的老人胸膛上下起伏,他的身形在朦胧的夜里只能看出个大概,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老人震耳欲聋的鼾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

黑色的小车轮碾压过地面,在老人床头停下。

护士小姐绕开车边,走到窗前,她看着床上那团硕大的的身影,半蹲下来,深情凝望着老人熟睡的面容。

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猫,她把老人的手从被褥中轻轻掏出,双手捧握,低头,将脸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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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03-26 23:11

第224章 五浮61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林辰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有可能也根本没有睡,但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迷蒙中,他捞起手机看了看,窗外天气阴郁,泛着迷蒙蓝色。

林辰没有先接电话,因为那个号码他并不认识,他看了眼时间,,刑从连王朝包括黄泽都没有回来。

他猛地清醒,迟疑一会儿,他按下接听键,从病床上坐起。

“林先生您好……我是詹……詹……您昨天给我留了电话的。”

林辰眼前迅速浮现出青年人忐忑的模样,他揉了揉脸,松了口气,坐起身,“小詹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遇上了一点事,但也不知道该和谁讲,我……我……”

“是贵厂的乳化剂出了问题吗?”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有人脚步声以及汽车鸣响声音。

“出什么事了?”

“我我……我昨天晚上检查了我们厂的乳化剂,我也查验不出什么杂质,我就想找周瑞的人说说这个问题,和他们沟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解决。”

林辰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詹先生会为了这种事情特地致电他,不过还是很耐心地回答:“现在才早上7点,你就算找他们的负责人,恐怕也没办法这么快解决问题,还是稍微等待下。”

“不是,不是的林顾问,我我一晚上打了周瑞制药好多熟人的电话,我还翻了我爸爸的通讯录,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没人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很多人我打第二遍电话就拉黑我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吧?”

“也有可能涉及商业原因,这个都很难说,而且,你是不是半夜给人家打电话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詹先生吞吞吐吐,林辰也不知该怎么劝说,总之他觉得,小詹先生会打电话给他讲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辰叹了口气,问:“所以,到底因为什么事,你要特意打电话给我?”

“是这样的林顾问……今……今天有周瑞制药诺德伦的推广活动,您……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请说。”

“您能陪我去参加推广发布会吗?”小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闻言。林辰更加意外,虽然他昨日就打电话给刑从连,表示对这个发布会也很感兴趣。但经过沈恋和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些,因此现在这件事由小詹先生提出来,他还是觉得非常突兀:“为什么是我?”

“我看到您在医院门口说的话了……网上有……就是觉得您……”

“觉得我很能说,能帮你吵架?”林辰竟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得过分。

“不是不是,我就是真的找不到人了,对不起……”小詹先生的话语中已经快要带着哭音,“虽然说周瑞也不是我们的最大客户,但是我真的很怕周瑞制药告我们啊,詹董事长都已经这样了,我真的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们才会换了我们这些供货商。”

小詹的语气唯唯诺诺,却又让人生不出半点恶感,林辰又长长叹了口气,但他忽然想到什么,总觉得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可以将这一切贯穿起来。

林辰微微拔高音量:“等等,你说什么?”

“啊?”

“周瑞制药换了你们这些供货商,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之前给好几个叔叔伯伯们打了电话,想找他们帮忙的,去周瑞制药内部说说情……”

“然后呢?”

“有个伯伯是专门做原料的,说他们早就在好久之前就被周瑞换下来了,我们家已经算是最后换下的供应商了。”

林辰心跳得很快,虽然他并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但更换单家供应商可以理解,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替换供应商,这里面一定有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会开车吗?”林辰突然问道。

“啊?”

“来市立医院接我。”

林辰挂断电话。

他起身下床,在病房里走了两圈,拿起手机,拨通了刑从连电话。

“怎么了宝贝,睡醒了吗?”

林辰愣了愣,刑从连语调甜腻的过分,而刑从连之前也从不会用那两个字称呼他。不过林辰转念一想,刑从连现在大概是和黄泽在一起,所以才这么可爱。

“王朝呢?”

“王朝一直在交通局这边帮忙调车辆数据,你要的档案等下会有人送过来。”

“你呢?”

“我和黄泽这个大傻逼在局里布控。”刑从连说起傻逼两个字时,完全没有顾忌黄督察的意思。

“端阳懒人沙发里的资料?”

“昨天晚上就找到了。”刑从连很干脆回答。

林辰顿了顿,终于问道:“王朝还在交通局,你们还是布控,所以沈恋……”

“还没抓到。”

“怎么可能踪迹全无?”林辰问。

“看上去她好像早就算计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想好了撤退路线。”刑从连说。

林辰说:“假设她真这么深谋远虑,那这条线路应该虽然隐秘,但有迹可循,她应该有一个目的地,不可能漫无目的的逃亡,像沈恋这样的人应该很清楚,在阳光下暴露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被发现。”

“是啊,不过现在对沈恋的抓捕在秘密进行,按你的说法,我们仍旧有机会期望她放松警惕,认为我们并抓捕对象并不是她,然后看有没有机会,骗她露出老鼠尾巴。”刑从连说。

“明白了。”林辰顿了顿,终于开口,“我等下想去周瑞制药新药推广会。”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只有嘈杂纷乱的背景音,刑从连很显然正在主持整个布控行动,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现在走不开,我安排一位警员陪你去。”

林辰实在很欣赏这样干脆的刑队长,他笑了笑,低头对话筒那头的人说:“不用了,是昨天遇到的周瑞原料商儿子,刚给我打电话透露了一个情况,周瑞制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在逐步替换供货商,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想去推广会看看,周瑞制药费了那么多心力推广的诺德伦,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好,你万事小心。”

“放心。”

……

小詹先生虽然为人软和,但行动力却绝佳。

林辰简单洗漱下楼,小詹先生就开着一辆灰扑扑的捷达车,停在医院楼下等他。

“林先生,我……车……车不好,你不要嫌弃。”

林辰看着上面和刑从连吉普车如出一辙的灰尘,只说:“没关系,习惯了。”

周瑞制药新药推广发布会在宏景洲际酒店。

据说发布会九点整开始,但八点半不到时,酒店大堂就显得热闹的过分。

大堂里有衣着齐整业界精英模样的人,也有看上去很普通附近居民区老人。

有老人拄着拐杖,走路时一瘸一拐,却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酒店大堂周瑞制药新推广发布会的引导牌。这让林辰想去他和端阳第一次见面,端阳带他去医院看的一些情景。

小詹先生碰了碰他,很不解地问:“林先生,怎么了?走这里。”

林辰看着小詹的脸庞,有种难以言说的物是人非感:“没有,想到了一些事情。”

“啊,怎么了?”

“就是忽然觉得,药是个好东西。”

“药当然好了。”小詹先生讲起本行,就兴奋起来,“如果没有一代又一代的药物研发,像詹董事长那样的问题,在十年前,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但现应该维持生命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啊。”

他们边说边走,很快来到推广会大厅,老实讲林辰是第一次参加药企推广会,这个氛围和常见的学术会议类似,有学者模样的人,有身上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医生,还有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一类。

等真的到门口,他就意识到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前方推广会门口,两位保安人员正在检查邀请函,林辰看着小詹先生,又看了眼门口。

小詹先生很不理解地说:“怎么不走了林先生?”

“我们怎么进去?”

“啊?”

林辰无奈:“你带邀请函了吗?”

小詹先生才恍然大悟:“林顾问,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忘记这个啊!”

“抱歉,但你小声一点。”林辰摇了摇头,拉着人走到角落。

小詹先生很快翻出皱巴巴的邀请函,林辰注意到推广会角落,站着一位看上去非常有“力量”的女士。

那位女士穿职业套装,正漫不经心环视全场,但她目光如鹰隼般犀利,看上去武力值很是惊人。这位大概就是刑从连曾经遇到的麻烦女人。周瑞制药前安保部门,现在的公关经理。而在整个发布会四周,也都看似不经意地布置了一些安保人员,这些人守住出入口,像是在提防什么东西。

甚至刚才,在他和小詹先生进门时,还遭遇了开包检查和金属探测器。

对于一个正常的药物推广会来说,这样的安保级别高的有些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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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03-26 23:12

第225章 五浮62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林辰和小詹先生找了位置坐下。

会场大屏幕上不断反复播放周瑞制药宣传片,隆隆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四周。

航拍镜头扫过周瑞制药大楼,落在企业蓝色和平鸽模样的标志上。

“我们是周瑞制药,致力于治愈生命,提高全人类生活质量……”

义正辞严的男声旁白响起,周瑞制药大厅移门打开,跟随镜头,可以看到制药公司内富有朝气的员工。镜头不断向上,穿过研发实验室,工作台两旁是身着浅蓝色防尘服的员工,画面显得规整有序、明亮干净。

这让林辰不由得想起雨林深处的那片肮脏矿区,一切都形成了鲜明对比。

宣传片里的男声继续用朗诵的声音念道:“周瑞制药拥有全球最先进的研发团队,具有世界一流的研发能力,我们锐意进取,每年研发新药投资超过百亿人民币,截止今年6月份,推行上市新药总计五十二种……”

画面中出现了很多图表,展现周瑞制药的研发投入以及相关研发成果。

总之发布会当然也同样是企业的宣传会,这些东西肯定是要有的。林辰简单看了看,总觉得这些年来,周瑞制药还是做了一些贡献的。

震耳欲聋的激丨情企业宣传片放过几十遍后终于停了下来。

林辰注意到,前排座位有一些白发苍苍的在明显是周瑞制药工作人员陪同下入场,还有些青壮年,应当是医院或者研究所骨干一类人。

林辰忽然被小詹先生捏了捏手臂,他向一旁看去,化工厂二代小詹先生兴奋地说:“天呐林先生,你看到没看到没,天呐天呐,张院士也来了!”

林辰不明所以向前排看去,实在无法从那些背影中看出什么,不过刚才,在前排的专家中,他似乎看到了昨天让他们来看推广会的那名医生。

和激动的小詹先生一样,现场自然地响起一片骚动。

无需发问,小詹先生主动在他耳边讲解:“那是华科院药研所的张院士!大牛中的大牛!”

“你认识?”

“不……不认识……”小詹先生顿时尴尬,马上蔫了下来,“我……我想去张院士手下读博士,但是没考……考上。”

药研所顶级专家被请到现场替一个制药公司站台,这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这样合适吗?”林辰问,“院士们会愿意来商业走穴?”

小詹先生赶忙推了推他,认真道:“这不是走穴啊林先生,你小声点。”

周围人纷纷投来大量的目光,林辰于是闭嘴,在这种地方,显然言多必失。

“我不明白。”

“你可能不了解医药行业的这些问题了。”小詹先生压低声音,“你看,一种新药要推广上市治愈病患,究竟由谁给谁用呢?”

“当然是由医生给病人。”

“林先生,您说的很对啊……可,市场上药物种类很多很多,就算是简单退烧药,都有玲琅满目的种类,那么医生如何获得新的药物信息作出辨别,选择某种药物用于某种患者呢?”

“医生总有自己的途径了解……”

“这是当然,但一来医生工作确实繁忙,而来药物种类太多,所以医生了解药物的一个主要途径就是,就是药商自己的推广。一般某种新药上市,药商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大规模推广活动,讲述这种药物的治疗机理、疗效、临床实验的结果……专家到来,当然是药厂邀请的结果,但这也是医生们了解新药的最好机会了。其实医疗体制中的思维也是非常顽固的,某种新治疗思路和药物的推广,有时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这种药物才能完全替代上一类药物,被人们所接受。如果替换成功,才能真正达到互利互惠、最终造福病患的过程。”小詹先生说。

林辰轻叹道:“你说得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本质上来看,没有药物使用在病患身上的商业化的收益,也就没有推动新一轮研发的资金……”

“林先生您能这么想,真的很厉害了,起码和那些觉得医生药商两相勾结,非要在病人身上赚血汗钱的人就不一样。事实上,如果在某种疾病上制药企业赚不到钱,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不投入大量资金来研发新产品,比如小众病毒的疫苗就很少有人做,又比如诺德伦这样的脑损伤康复类药物,光周瑞制药自己就生产更新了很多代……”

小詹先生又要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小詹先生啊。”林辰打断他。

“您说什么?”

“我说,当你聊起专长的时候,突然就不紧张了。”

“我……我不是……不是紧张……”

小詹先生涨红了脸,与此同时,会场灯光一暗,有人缓步上台。那是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年人戴一幅金边眼镜,半秃顶,是周瑞制药董事长先生。

“欢迎各界专家和社会各界的朋友参加我们周瑞制药的新药诺德伦的推广发布会,关于诺德伦的上市也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近来周瑞制药也保守质疑,诺德伦这个药物也确实是命途多舛,包括我们自己也一度以为这个药物可能再也无法为治愈疾病做出贡献。但这毕竟是划时代新药,我们深信它的疗效,它理应为各位病友服务,因此,我们近来做了非常多的努力,使它终于能够上市。在这里,我也同样感谢社会各界朋友们的帮助。”

全场掌声雷动,周围制药董事长并没有避讳近来围绕诺德伦产生的问题,而用非常轻描淡写的手法将之一笔带过。

林辰平静地看着台上一切。

只见董事长先生大手一挥:“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请各位观看诺德伦的宣传片。”

大屏幕骤然变亮,一种新型药物的构型式出现,屏幕上的模型360度旋转起来。

下不少人都在翻看当时放在每张座位上的宣传资料,小詹先生看的尤为认真,林辰则开始关注讲台上下不同人的反应。

“诺德伦之所以是一种全新的脑科学药物,它摒弃了以往常见以往疏通、补漏为主的治疗思路,更加关注神经元修复。它的有效成分是为于数十年前,由我公司科学在在达纳雨林土壤中发现的一种细菌培养获得,研究人员设计合成了各种不同的衍生物,希望通过增强药物的脂溶性以穿过血脑屏障。一旦进入脑部,诺德伦经过设计的衍生药物就会快速发生代谢变化重新变成新的有效成分。各位手上的资料就包含有相关的临床实验证据,根据相关结果显示……”

“有什么发现吗?”林辰转头问道。

小詹先生愣住:“什么发现?”

林辰这才意识到,对方并非来和他查案的刑从连,而只是个普通想挽回父亲企业声誉的化工专家。

“诺德伦真如所说的这么神奇吗?”

“啊?神奇?”小詹先生放下,“是挺厉害,思路很新,但……可能也说不上神奇啊。”

林辰蹙眉:“不是说全新的思路吗?”

“诺德伦这个药物最新颖之处在于有效成分的拆分重组,以通过血脑屏障,血脑屏障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防止血液中的化合物进入脑部,好处是防止有害物质侵入大脑,但同样的,血脑屏障也阻隔治疗药物进入,从而影响治疗效果。”台上的宣讲继续着,而小詹先生则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话向他做着讲解。

“然后呢?”

“然后,诺德伦其实是周瑞制药前代心脑血管药物tern和复含抗血小板剂adp的双药固定剂量复合剂,tern改变了构型式,并引入了刚才说的ton成分,改组出的新药物,这个思路很厉害,确实是我从未见过的。”

小詹先生的语气很平常轻松,但林辰浑身一凛。

他揉了揉眉心,他总觉得小詹先生的这番话里存在极其重要的关键性信息,这种信息却因为他们对于医药专业知识的缺乏,一直被隐藏于最显而易见之处。

他握了握拳,终于下定决心。

“跟我出来下。”他拍了拍小詹的肩头。

“啊,什么,会还没开完。”小詹先生不明所以。

“跟我出来。”林辰强调。

会场外酒店走廊带着酒店熏香特有的脂粉气息,他们出来时,照例又受到守卫们的例行盘查。

林辰带小詹先生在回廊里随意走着,终于凯酷:“我有个问题,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

“您……您怎么这么客气。”

“刚才台上,周瑞董事长之前说了他们公司诺德伦上市前的坎坷问题,你对此怎么看。”

“我……我不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诺德伦有问题吗?”

“您是不是一直觉得诺德伦有问题呀?”

林辰看小詹先生的神色,觉得这位年轻人大约是想起他昨天核磁共振室门口反驳主治医生的话来。

“能通过药监局检测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而且那么多期临床做下来,除非周瑞制药故意数据造假,否则这个疗效确实是有的。”

“副作用呢,诺德伦会有强烈副作用吗?”

“副作用这个东西就很难说了,比如赫赛汀这种乳腺癌治疗药物,就在后期治疗过程中,使用它的患者就被发现有心脏功能减退的症状和体征,我们都说是药三分毒,你说某种药物一定不存在副作用,这可能性也不大……”

林辰安静听着小詹小生的讲述,并没有打断这位年轻人。

“副作用在可控范围,也就是说在某种数据范围内,是可以被接受的,而且周瑞制药也不傻,要是他们知道诺德伦有强烈副作用,又为什么要推广呢,光是病患索赔都要让他们赔掉底裤。”

林辰陷入深思。

小詹说得问题他们曾反复提到过,现在看来,综合这几日来所有信息,可以发现一些事情。

第一,诺德伦这种药物本身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否则周瑞制药不会大举推广这种药物呢。

第二,周瑞制药内部出现了难以言说的问题,以至于他们替换了所有供货商。

第三,作为诺德伦研发主管,司坦康应当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想要揭露这些事情前,她被沈恋杀死了。

第四,一直以来,沈恋通过编造谎言,利用端阳阻止诺德伦上市。

可问题就是,综合这些信息,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林辰看向身旁的年轻人,问道:“如果有人费尽心机不想让诺德伦上市,你觉得那个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您是在说……在说周瑞制药的竞争对手吗?”小詹先生很紧张地问道。

“竞争对手?”

“因为诺德伦的思路确实很新啊,如果能成功大面积推广的话,会挤兑其他厂商旧思路的药物没有生存余地,除了竞争对手,我……我好心想不出谁会不想诺德伦上市呢?”

“可如果,是周瑞内部人员不想让某种药物做的呢?”

“那也有可能是内部团队的竞争啊,比如公司推了你这个药,那我研发的前代药物就会被迫慢慢退出市场,或者我正在研发的新一代药物的项目会被取消……”

“前代药物?”

林辰忽然有种惊悚到极点的感觉:“你刚才说过,诺德伦和周瑞制药前代心脑血管药物间有什么关系?”

“诺德伦是前代药物tern经过重新构型并加入新成分ton后生产出的新型药物”小詹先生疑惑道,“怎么了?”

“诺德伦是对前代药物的改良?”

“比改良更复杂,这个不是简单的继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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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五浮63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小詹先生还在喋喋不休,林辰已经不在意后续那些话。

他立即打电话给刑从连,要求见面。

“怎么突然要过来,出什么事了?”刑从连问。

“刚才参加周瑞制药的新药发布会,突然意识到,我们恐怕一直以来都被沈恋误导了,这件事确实和诺德伦有关,但沈恋的目的一直都不是诺德伦这个药物。诺德伦更像是一块覆盖在真相上的巨大阴影,遮盖了那些我们本应该看到的细节。”

“什么细节?”

“暂时还不知道。”林辰顿了顿,问:“从端阳家取出的内存卡在哪,我这里有一个……还算靠谱的朋友,可以请他看看?”

“送去药科大了。”刑从连答。

“王朝那有备份吗?”

“当然有,没有的话拖出来打一顿。”

刑从连很快将王朝切入对话,少年人愉快的声音响起。

“阿辰哥哥,您的贴身小管家王朝竭诚为您服务。”

“我在宏景大酒店,你在交通局,你老大在警局,我们要怎么碰头比较方便?”林辰问,“可能还需要你检索一些东西,你把端阳的内存卡资料也带上……”

“回家啊,我们回家吧!”王朝很兴奋道。

想起在刑从连身边的黄督察,还有前些天发生的某件事情,林辰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听你老大意见。”

“回,必须回!”刑从连很高兴地说。

林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挂断电话,拉着小詹先生就走。

小詹先生很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开着小捷达一路上还不停说,“林先生,那我……我们时候可以去找周瑞制药的人聊聊……”

林辰见年轻人实在可怜,快到家门口时,刑从连恰好从台阶上下来。

林辰终于松了口气,他指着门口那位先生的身影,对小詹说:“不用聊了。”

“为什么啊?”

“周瑞制药一个单子才多少钱,你眼光要放长远。”林辰指着刑从连这样说道。

像小詹先生这样的人,再不食人间烟火,那好歹也是在詹董事长手下摸爬滚打过,很知道该怎么狗腿,就是可能狗腿得有些过分。

总之见了刑从连还有刑从连的院子,小詹先生就一口一个“刑董”,搞得刑从连很不知所措。

林辰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一切陈设都没用任何变化。

花草繁盛,小池塘的锦鲤看上去也没有瘦,家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冰箱里还有准备好的水果。

黄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这里的一切。王朝则很高兴地在撩拨黄泽,边开投影仪,边向黄督察介绍他的每一款新电动游戏。

林辰下意识开了自己房间门。

然后退出来,看了看房间位置,又开门进去。

“我房间里的东西呢?”林辰忍不住拉住刑从连。

他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所谓空当然不是指没有家具,而是他的被褥他的书籍甚至包括他衣物都不见了。

刑从连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搂着他的腰把他拉到主卧门口,推开房门:“林先生,这才是你的房间。”

林辰看着刑从连房间里的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床上铺了条很简单的格纹床单。他的书都被刑从连收拾进书柜里,里面还多了一张书桌,虽然除此之外房间里也还是简洁的过分,但大概是新换床单的清新气息还未散去,林辰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刑从连把他推进房间,用脚勾上房门,问:“怎么了?”

“你怎么动作这么快?”林辰走到书桌边问。

刑从连一把将他抱上书桌,伸手撩进他衬衣下摆:“我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有准备的男人。”

林辰坐在书桌上笑了起来:“但是家里不是有书房,为什么还要摆书桌。”

刑从连凑在他耳边说:“林顾问,你想象一下,你穿着白衬衣,坐在这张书桌前工作,书桌上点一盏灯,窗外是夜色……”

“你呢?”林辰问。

“我当然躺在床上看你。”

“真的躺着?”林辰亲了亲刑从连脸颊。

刑从连尚未回答,门外就传来小詹先生的高喊:“刑董,我们准备好了。”

刑从连和拉开一点距离,问道:“刑董是怎么回事?”

“哦,我跟这位小詹先生说,你可以给他家工厂提供大单子。”

“我还以为他看上我了。”

“看上你的钱了。”

“哎,你也是看上我的钱多好。”刑从连说,“这样就可以永远用钱把你拴住。”

林辰忍不住转身将人抱住,说:“可是我更喜欢赚钱给你花。”

就在这时,黄泽的喊声传来:“刑从连,你有点专业素养!”

刑从连离开一点距离,问他:“我专业素养够吗?”

“吻技很专业。”林辰从书桌上跳下,“其他没有验证过。”

林辰边说,边拉开门出去。

刑从连大概很不乐意被黄泽打断,走到客厅,很不耐烦地说,“黄泽你去洗盘水果。”

黄泽一脸莫名其妙:“刑从连你什么意思?”

“我老大意思是,你看小詹先生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只有你一个闲人,当然你去啦。”

“能让你坐这里已经很够意思了。”刑从连指了指冰箱,“快点快点不然赶你出去。”

黄泽愤怒起身,向厨房走去。

“他怎么这么听你话?”

“估计在这里干过亏心事吧。”刑从连很不屑地说,“开始吧。”他冲王朝刑从连正色道。

小王同志跑去拉上窗帘,投影仪被点亮,相关内容被打在一面白墙上,墙上正是周瑞制药新药诺德伦的成分公式。

“这个……林先生你到底要我看什么东西?”小詹先生很不明白。

“是啊阿辰哥哥,你去了趟发布会,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望着在雪白墙面上旋转的药物构型式,林辰缓缓开口:“我怀疑,出问题的药物,可能根本就不是周瑞制药的新药诺德伦,而是诺德伦的前代药物,诺德伦只是周瑞制药为了掩盖前代药物的问题,而改良出的新药。”

他说完之后,房间没有人说话,只有黄泽在厨房洗水果的流水声。

黄泽端了果盆出来,砰地上茶几,见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忍不住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怎么了?”

王朝这才清醒过来:“阿辰哥哥,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们从一开始来说,沈恋利用端阳散播对诺德伦上市不利的证据,是为什么?”

王朝答:“不是说,为了给段医生下套吗,沈恋利用端阳,制造了段医生可能杀死司坦康的动机——也就是假学术抄袭事件。”

“如果是一石二鸟呢?”林辰说,“制造舆论压力,延缓诺德伦上市,毕竟,跟刚刚试图推广的新药比,人们更习惯前代药物。”

王朝:“但是,但是……沈恋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难道还是好人?”

林辰说:“这就是我把你找来的原因,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诺德伦的资料都是来自于沈恋编造的假信息,诺德伦所谓的不良反应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前代药物。”

林辰拿了支笔,走到家里的白板前,写下诺德伦三字,在旁边打了个勾。尔后他将诺德伦三字圈起,并画了个向上的箭头,打了一个问号。

刑从连问:“你从何得知,周瑞制药早就知道前代药物有问题?”

“周瑞在很早前就开始替换供货商,一个制药公司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

林辰说:“他们药物有问题,可他们发现不了问题在哪里,他们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药物有问题,就只能一层层自查。”

“甚至包括达纳的人体实验?”

“那样能更快出结果,不是吗?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大制药公司都必须隐秘地做着实验,铤而走险?”

“一定是在文明社会不被允许,并且难以启齿的事情。”刑从连答。

林辰点了点头。

“所以你说,我们一直以来,完全被沈恋和周瑞制药编造的骗局给蒙蔽了?”王朝拼命挠头。

“也就是说,‘诺德伦’这个药物,就像一颗巨大的太阳,它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夺目的光亮,以至于遮蔽背后的所有细节。”刑从连淡淡道,“沈恋在前代药物上搞鬼,被周瑞制药发现了问题,周瑞为此研发诺德伦弥补前代药物的漏洞。而作为诺德伦的研发主管,司坦康发现了沈恋搞的鬼,被沈恋所杀,杀人凶手的罪名再被嫁祸到老段身上……”刑从连顿了顿,“这反映出,沈恋可能从很早之前就做了准备,如何证明你刚才的所有观点?”

“第一、沈恋给端阳的假资料,很有可能是基于前代药物,等下请小詹先生有针对性的查阅资料,应该能找出蛛丝马迹;第二、如果周瑞制药确认了是前代药物的问题,那他一定会做出减少出货量的举动,大规模停产很容易让别人怀疑,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第三,其实我们知道,如果真的有药物不良反应,那副作用究竟是什么,使用前代药物的病人病例上一定会有所体现出来,我们只需有针对性查找患者的病例记录,就能发现异常情况。”

“所以……”

“所以,很有可能,已经有大量的老人,服用过了这种药物,而沈恋一直以来做的,不过是等待着,大规模病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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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zijiayou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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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楼#
发布于:2021-03-26 23:13

第227章 五浮64
2019-4-01 18:57 分类:犯罪心理关灯
无数灰尘在投影仪散射出的光芒中漂浮。在黑暗中看去,那像有一个浩淼的宇宙,隐秘而不可捉摸。

房间里,谁也不想说话。

林辰盯着仍在墙面旋转的药物构型式看了很久。

终于还是刑从连说:“开始吧,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什么时间不多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王朝拼命挠头,“沈恋干嘛要这么做啊,她有病吗?那些都是心脑血管药物,使用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老年人,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工夫给爷爷奶奶们吃这种药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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