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分享]转 《无爱者自拥》

无爱者自拥，何尝不是一份孤独的可悲。
（楼楼很喜欢的小说。）

图片：psb8.jpg

Chapter 1.


我坐车从城南到城北。


怀里抱着周城打钟琛那儿为我借来的一本《张爱玲文集》，在中间某一页夹着一个精致的书签，我琢磨着是钟琛看的时候顺手塞在里面的。


那个文艺优雅面部隐着阴柔美，举手投足间气质尽显的少年。


当大夏天周城领着一群小伙子在操场上抢夺一个黑白相间的圆球时，钟琛总是长衣长裤稳坐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翻看着他的“梁晓声”，或者是默读几首古诗词。


就是这样一个多情多才，翩然自得，如《游园惊梦》里风度不凡的翩翩公子一般的人物，与我做了十八年的邻居。


有同学戏称我与钟琛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周城却红了脸粗着脖子朝他们喊：“我还跟杨暖做了十年同桌呢，再长久的邻居关系在我们这零尺度条件下算得了什么！”


每当这时，我会拿着最厚的课本狠狠砸向周城的脑袋。


我喜欢钟琛，是这个年纪里最珍贵的心事，也是同学间谈论最多的话题。


而周城，这个肤色偏黑，脸庞刚毅的家伙，则是花边新闻多得数不过来的年级风云人物，知道没有人会把他这类话当真，可我还是很怕钟琛听到。


不知何时，我越发的想在钟琛心里刻画下最最完美的形象。

Chapter 2.


“下午学校有一场讲座，就在报告厅，杨暖，去不去呀？”


“哦？”我抬头，下意识的眼神却去看向钟琛的方向。


他单薄的身影隐在从教室窗口射进来的光线里，很朦胧又扎眼的风景。


挑挑眉，我突然起身，越过前来询问我意见的同学，直接朝钟琛走过去。


看着他低眉正捧着淡绿色书皮仔细翻阅的神情，竟不忍心惊扰了这副画面。


似乎是察觉到了突然投过来的暗影，他轻轻合上书本，偏过头看着我，悄声问道：“杨暖，怎么了？”


“啊？”我脸上一红，“那个……今下午的讲座，你去听吗？”


“关于什么的？”


我眯着眼看着黑板上的字，边看边读，“中学生安全教育讲座……”


“唔。”钟琛淡淡的应着，“那我不去了，我的《年轮》还没看完，到时候再说吧。”


“好。”我悄然折过身去，对着之前的同学摇摇头。


没有钟琛的地方，去不去也没甚么意思了。我低着头，埋怨着自己小女人的心思和想法。转头再看他一眼，他依旧眉目淡然，事不关己的清索模样。


只是突然想到那句宋词，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Chapter 3.


最后，下午的讲座我还是去了。


我哀怨的白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周城一眼。这家伙，非说什么“多听无错”的理由，硬把我拉扯来这里。


我看着空旷没多少人的报告厅，和台上秃顶还讲的噼里啪啦很得意的某某局的副局长，惆怅的打了个哈欠。无聊的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让人犯困的瞌睡因子。


“困了吗？”他不屑的问道。


“废话！”


“好吧，”周城大方的一拍自己的肩膀，用多么恩赐的口吻说：“本少爷允许你靠着我睡一会儿。”


“滚！”


“哈哈。”周城爽朗的笑着，“杨暖，你知道么，我就喜欢看你这吃瘪的样子。”


“滚滚滚！”


我气结，却又无可奈何。捉弄于我像是成了周城最大的恶趣味，鄙视并埋汰钟琛则是他的第二意志。


我瘪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身旁的周城皱着眉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时，我才长舒一口气，很认真的问他，“周城，你们男孩子会喜欢什么？”


“你要干嘛？”


“哦，没什么。”我心虚的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低头，心里却为不久后的钟琛的生日礼物而费劲脑力。


“如果是我这样的啊，只要送的人心意到了就好，东西什么的无所谓。就拿你来说吧，你就算送我一根你的头发丝，我也会很快乐的。”周城思量了半刻，随意的说到。


“哈哈，”我不禁失笑出声，这个外表看着十分爷们，特别汉子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么细腻的小心思。


不过钟琛于他，可是南北两个极端。


“周城，如果是比较……阴柔的男孩子呢？那他会喜欢什么？”


周城闻言，警惕的上下打量我一眼，“怎么，你是想准备什么送给钟琛么？”


“是。”


“这样啊，那你送一盒糖果吧，最好再写封情意绵绵的小书信。”周城话音落下，人也跟着起身，大步的就朝着报告厅门口方向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歪这头想，周城这个闷骚的家伙，不会是生气了吧？怎么就丢下我自己先溜了呢。

Chapter 4.


我从不知道单纯的去喜欢一个人还会为自己招惹来意外的麻烦。


所以当我看着北校门门口一群为拦截我而来的不良少年，傻眼了。


“娜姐，就是她。”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烫着杀马特贵族发型的痞子姑娘，吐出嘴里叼着的半截香烟，指着我对另一个仰着脸的女人窃窃私语。


我还全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她们又都是谁。


“就她？”


我听到对方不屑的讥讽声。“就凭她，也配被周城喜欢？”


唔。我顿时了然了几分。怕是周城那家伙又在外边惹了风流债，拿我做了挡箭牌。


于是我急忙的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别误会，周城可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喜欢他！”


“你是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钟琛。”那女子凑过脸来，我注意到她描绘的精致的眼线，重彩的眼影，勾勒出情意低迷的媚态。


“不巧呵，钟琛是我的。”她笑起来，朝身后摆摆手，几个穿着怪异的少女一步步对我逼过来。


我退后几步，却立刻意识到身后的巷子是一条死胡同。看着对方一脸要好好教训人的表情，我知道逃跑也无意义了。


钟琛。我心底喊着这个名字，面色上怕的要命。从小顺风顺水长大，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类人，又何时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呢。


“刘晓娜！你他妈给老子住手！”


像是解救的声音。一群人都挺住动作，朝身后望去。


我看到那个慌张跑过来的少年，一脸气愤又担忧表情的人。是周城啊，我鼻子尖忽然一酸，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刘晓娜，你他妈喜欢钟琛自己追去，难道你欺负了杨暖，钟琛就会多看你一眼了？”周城停下来，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再说了，杨暖只是喜欢钟琛，又没有跟他在一起！”


“可万一将来会在一起呢。”那女子笑笑。


“哪有那么些万一，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周城大气的一甩手，一把揽过我，朝对方呵斥说：“因为杨暖是我周城的对象了！”


我惊愕。一时忘了所有的反应，任由周城稳稳的揽在怀中护着。


“算了，有些事我也不是看不开，只是不服气，随便找个发泄口罢了。”那个被别人喊做娜姐的女人摆了摆手，转手领着一伙子人大刺刺的往回走。


我终于抬起脸来，盯着周城冷厉的下巴。


他突然松开手，抬起来捧住我的脸颊。


我的眼泪继续流着，混合着他掌心的温度。

Chapter 5.


北方小城镇的气温已经越降越低了，我搓着双手，听着电视里天气预报员指着我所在的城市哗啦啦的讲着。


近冬的第一场雪，就在今天了。我偏头看向窗外，天空阴沉着，确实是风雪欲来的架势。


前一刻周城打来电话，东扯西扯，大体意思是想请我一起看这第一场雪。开始是不同意的，可当听周城提到钟琛也可能会出来参与他们，自己终于松口了。


我吸吸鼻子，围上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哗啦”一声拉开房门走出去。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庭院里一棵不知名的树下，冷的直跺脚。我笑起来，看着这么滑稽的周城。


“杨暖啊，快点，栗子他们快开始了。”


“哎，知道了。”我应着，加快了脚下走路的步伐。周城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好朋友栗子找了不少人玩游戏，大冬天的出来多活跃活跃，实在也是不错的。


我快步行走，身上的大衣摩擦出“簌簌”的声音，像是踩着不远处周城跺脚的节奏。


很和谐的一幕。


听说钟琛也会出来玩的，这个不合群的家伙能移步出来真算个奇迹了。想到他，心底的某个地方突然就软下去了。


可能是我高兴过早了，忘记了那句古训，人算不如天算。


人算不如天算。看着缺少那抹身影的人群，我冷笑着，斜着眼睛瞪着栗子周城他们。这群家伙……头疼的单手去扶额头，为了把我骗出来，居然连钟琛都扯上了做赌注。


而我也是的，怎么会算不到，那么孤傲清冷的翩翩少年，如何能会放下素来保持的身段，跟这一群半大孩子一样的人群胡闹腾呢。


“用钟琛做借口引我出来，这是谁的主意？”想到被他人用在乎的人为由头开刷，我不由得声音一冷。


空气里的温度直线下降着。我又裹了裹大红的围巾。


“杨暖，”周城朝我走近，伸了伸手像是要握住我的一只手，最后却又迟疑的放回身侧。“你知道么，刚才你随我跑过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开心。这第一场雪，我将与我喜欢的人一起来看。”


我抿抿嘴唇，不置可否。


“你围着大红的围巾，奔跑的模样如同一团火。”周城目光闪闪，“燃烧了这个冬季。”


“嗯。”我点点头，赞赏的看着他：“几日不见这甜言蜜语说的越来越顺溜的，没少看徐志摩的诗集吧。”


周城沉默了两秒，“杨暖，你是不是把我那日对刘晓娜她们说的话，都当成了笑话？”


什么叫当成了笑话？我扬眉，它本身就是一个玩笑话。


于是，我说，“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这类玩笑开了就开了吧，我无所谓的，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傻乎乎的去纠缠你。”


我微笑着，“周城，我不是玩不起的人，但关键是我得想玩。”


众人看向我的眼光千奇百怪，复杂的我无心去思考都包涵了那些情绪。利索的转身迈步，话相互说到这个份上，实在没有闲情继续敞开心扉的跟他们玩闹。


在我转身的一刻，周城突然拉住我的衣袖。


我回头，听到他清晰的声音，“杨暖，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明明是个问句，怎么比陈述句还肯定。


霎那天空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飘落下来，周城的眉眼隐隐地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

Chapter 6.


“心”这个玩意，有没有，说真的，我自个都不清楚，就算是有，怕是也都付诸给钟琛了吧。


我并不是一个多爱表现的人，很多心事也是喜怒而不形于色。别人问起时，会坦然的承认，是啊没错的，我杨暖就是喜欢钟琛。


可这份喜欢来的到底有多么沉重，任谁都无法摸清。


以前听别人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到癫狂的地步，是一定能做出想对应的疯狂的事情的。而我呢，我为钟琛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吗？


答案是没有。


至于周城，平心而论，他也未曾为我做过多么年少轻狂的大事件。三个人，到底谁会喜欢谁多一点，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又说的清楚看的分明呢。


我摸着胸部心口的位置，唇线保持一条直线，不悲不喜，不声不吭。


我与他就这么僵持着，僵持在这入冬的第一场雪里，僵持在双方的对面，几步的距离，我的衣袖还被周城紧紧的攥在手里。


“放下钟琛，你俩不合适。”


不合适？我随即喔了一声，反问道：“难道我跟你很合适吗？”


他一愣，神情复杂，看不出是想承认还是否认。我则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下去，“周城你不要再这么孩子气的闹下去了，好不好。”


我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使自己看起来态度更诚恳一点。实在没什么兴趣跟周城挂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则我怕他的小女友天团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二则是担心钟琛因为这些顾虑更加的疏远我。


周城摇摇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几句话？”


我没好气的点头，“说。”


“钟琛一直痴迷文学，偏科很厉害，你考试给他传小纸条，被发现后是我替你背了黑锅；你抽时间偷着给他写理科作业，是我动用人缘把你没来得及写作业的事情压下；你过生日时我拖着病体熬到凌晨只为给你第一声祝福，你却问我该为钟琛准备怎样的生日礼物；我背后做了多少，你可清楚？”


周城说的话让我有些心疼，他拉着我衣袖的手慢慢松开，“怕是不清楚的，因为你心里眼里只有一个钟琛。”


“你……”我迟疑了，“你明明交过那么多女朋友……”


“可你见我为哪个女孩做了这么多？我哪个女友不是千方百计的讨好我？唯独你，”他转过脸去，“连名义上的关系都没有，我却干了很多不该干，不曾干过的。”


我往前迈了一步，调整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我看见一双十分明亮的眼镜，不知道是不是含了泪水的缘故，它们随着飘落的雪花闪烁，已经照亮了我的世界。

Chapter 7.


我跟周城能走在一起的消息，平平淡淡，除了他之前的一个女友天团，没有旁人反对。且大家每次看我们时脸上都是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


这么多人看好我跟周城，我真的受宠若惊。


他今天外面穿着深褐色的风衣，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很漂亮很线条分明的侧脸，还有轻轻抿起的嘴唇。


我打量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小男友，窃笑出声。同桌之间谈恋爱，真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啊，感觉总是不对。


学校对晚自习第三节课顾虑到学子们回家的急切心情，所以在冬季缩短了自习时间，可以早二十分钟放学。


难得的好消息。我悠闲的把最后一本作业放回书桌里，扣上笔帽，运用着周城今天教我的一些技巧学别人玩“转笔”。


看着一支碳素笔在几根手指尖上下翻飞，成就感说没有那是假的，小小的骄傲还是带了一点的。


“写完了？”周城一边奋笔疾书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我。我亲昵的拍拍他一边脸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家伙，理科作业写起来真是认真又漫长。


“杨暖。”前桌敲敲我的桌面，背对着我将一张折叠好的格子纸放在我眼前，低声解释说，“是从前面传过来的，说是给你的。”


我皱着眉，一脸不解。一侧的周城显然不知又被哪个题目吸引了进去，对我这边的突发状况毫无察觉。


拿过来轻轻展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钟琛特有的优雅字迹，和最后的署名。钟琛。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或许一些事情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子，我也只是不善于表达。
——钟琛】



我随意往书桌的一角一丢，看着洁白的纸页被灯光漾上一层暖暖的光。


我不禁轻笑出声，真是一纸寂寞长。

Chapter 8.


或许是因为缩短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也或许是因为被钟琛那张纸条搅和的心神不宁了，我只觉得下课铃声很快就敲响了。


我看了旁边的周城一眼。“喂，我有点事啊，先走了。”


“好。”他抬头淡然的看我一眼，丢下笔去收拾他的书包，我则抓着背包以一种类似落荒而逃的姿态奔离出教室。


我家跟钟琛家是邻里关系，放学肯定是一条路顺到底，以前每每期盼着可以跟上他的脚步，谈着与自己无关的国家大事与他一同回去。


不知为何，今晚却突然害怕了。手心已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在这干燥寒冷的冬日，张一张手掌，就改为了一片冰凉，沁进心骨。


我跟在他后面走出了一段距离，距离学校门口也很远了，刚下了晚自习，这大晚上的道路两旁也没什么过往的人。


于是我停下脚步，钝钝的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前边路灯的光线从他身侧射过来，为他身形镀了一圈金线，很耀眼，我也觉出我们间的距离很遥远。


“钟琛，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也停下步子，转过身来仔细瞅着我。“杨暖，甩了周城。”


“不可能。”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快速反驳。


稍稍回神之后，我抬头对上钟琛望过来的复杂目光，才喏喏的补问了一句最该问的，“为什么。”


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他的眼睛本就生的十分漂亮好看，在配上远山般飘渺的眉目，我听到心底某个坚冰融化的声音。这样一个精雕打磨的少年，这样一张温润如玉却又隐隐拒人千里的脸，才是我最想追求的吧。


“你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让你这么踢了他，也确实不现实。”钟琛停顿了一下，眨一眨眼睛，“何况我知道你很会为他人着想，你一定担忧周城被一女人踢了，面子上会如何如何的过意不去，对吧。”


我沉默的点头，算是默认了那段褒贬不一的“认可”。


“那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情，杨暖，你还喜欢我吗？”


我犹豫了。“钟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对不起，”我退后一步，“我有男朋友了。”

hapter 9.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意思？”他朝我逼近一步，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容，淡泊疏远。“我只是问你，还喜不喜欢我，这跟你有无男友，具有什么直接关联吗？”


他挑眉报之一笑。眉角眼梢都沾染上讥讽的意味。


我手似乎有些发抖，却咧嘴一笑，“喜欢，很喜欢，一直都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周城，可没办法，我是真的喜欢钟琛，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哪能因为他人的一个英雄救美，整颗心就那么快去投怀送抱。


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脸上像是被谁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红得发烫。我觉得自己真贱，真廉价。


今晚的钟琛……我抬眼，看他的神情迷离。这么强势冷硬的钟琛，我还是初次感觉到。


“那么帮我做件事。”他毫不犹豫的开口，语气不容得我去拒绝。


我却皱眉，“什么事？”


“周城这几年混道时，留下的一些证据。”


“你要这些做什么？”我目光不由得一冷。


“我要他成为众矢之的，在这小城再混不下去。”


我不由失声。眼前这个长相精致的无可挑剔的翩翩少年，到底是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淡泊钟琛？


未等我的回答，他眸色一转，继续说到，“他讥讽挖苦我的这一些，我都要加倍的讨还回来。”


夜晚的空气好凉。我裹了裹校服的衣领。“既然是对他不利的东西，他怎么会留着。”


“杨暖，”钟琛含笑看我，“你真是单纯。有些东西，无法分开，有他周城不利的份儿，必然就有对其他人不利的地方。他只要好好的自个留起来，不被人爆出来，那么这些证据，就可以成为威胁其他人的把柄。像利刃，使今后路走的更平坦。”


“那么我该怎么才能拿到这些。”我颤抖的声线一点点从我口中滑落，我的眼泪几乎要被逼落下来。我心疼我的钟琛，几乎卑微的想用生命去讨好了。


喜欢一个人，做什么疯狂的事不重要，关键是，能做了对方最需要的。


而既然我喜欢的人需要这些，那么我试试又何尝不可。


“可能在家里吧。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