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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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发布于：2020-02-19 19:35

韩浅的故事

纸短情长啊，述不尽当时年少。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啊。

高一(六)班，上午最后一节课。第二遍上课铃响了好几分钟，施鹤起身去看课表，“自习。”舒苑方低头看着教辅对施鹤说，“没看见师太啊。”施鹤扫了一下题目，“真笨，这里加道辅助线。”舒苑方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我这猪脑子。”“猪都比你聪明。”施鹤一脸嫌弃。

“苑方。”施鹤在班主任的注视下拿出语文试卷。

“嗯？”

“试卷。”

“不准抄作业。”

“这叫借鉴。”

“你去师太那里借鉴？”舒苑方发笑，“堂堂数学课代表被张语文试卷打败了。”

“好同桌，借我嘛。”

“行行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多谢。”施鹤抱拳。

“别得意，五分钟。”舒苑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施鹤只能奋笔疾书。

“一分钟倒计时。”施鹤淡然地递回卷子。“这么快？”舒苑方一脸不信任，抢过施鹤手里的卷子仔细检查。“怎么样？”施鹤看着舒苑方的脸变成惊叹又变成感叹，得意的拽回卷子。

“施鹤，你把我名字抄到你卷子上了。”

“把你卷子改成我名字不就行了。”

“我才不改。”

“不改拉倒。”

“再不打饭就没东西吃了。”舒苑方截住施鹤的话，“你去，我要吃米线。”施鹤把饭卡扔给舒苑方。

一刻钟的时间，舒苑方从食堂里艰难的挤出来，拎着两个食盒回班，捎回两杯拿铁。施鹤盖上笔盖席卷全席，“下次记得多加点辣椒粉。”施鹤拿起舒苑方扔在桌子上的餐巾纸，随手抹了抹就开始喝拿铁。舒苑方听到施鹤的话，夹米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五勺辣椒粉辣的眼泪直飙，敢情这丫不觉五味？

舒苑方清理干净桌面，拿出数学教辅摊在桌上。施鹤抢过教辅，“答案呢？”施鹤翻遍全书也没找到答案，伸手找舒苑方要。舒苑方打了一下施鹤的手，“还找我要，答案不是你收了吗？”施鹤被打的生疼，瘪着嘴说，“我哪里记得收了你哪本教辅的答案啊，三天一本的做教辅，答案把我抽屉占满了。”舒苑方微微一笑，“慢慢找吧，谁让你没收的。”

下午第一节，历史课。

舒苑方在手记本上涂鸦，信笔写下几行，“数学笔记我看到了，我教辅上哪本哪页哪道错题对应的知识点是什么你都写得清清楚楚，你真的不记得？”准备划掉，还是传到了右边。施鹤正犯困，看见一本手记移到自己眼前。清秀的行书，淡蓝的笔迹，左边传来的……左边，舒苑方的座位。施鹤扫完内容，掂起一支黑笔写，“你猜”传回来一张气愤的脸。施鹤添了两条小辫，旁边醒目的行草“舒苑方”三字。“想打架？”淡蓝明显凹陷下去，压抑的愤怒。碳黑还句，“本子太小，不够解释。”“你有多少要说的？”“不多不多，诗和远方。”诗和远方。施鹤，苑方。

高一小打小闹的生活接近尾声，每人都发到一张分科记录表。最后一节自习课，右边的少年昏昏欲睡地看着语文书，舒苑方手里展开的纸条落在数学教辅上，“苑方，你的手记本太小了。纸短情长，述不尽当时年少。”

高一最后一天，舒苑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旁边的韩浅捡起一张试卷，“方子，你这试卷上怎么是施鹤的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啊’，这是你写的？”舒苑方接过试卷，“不是我写的，应该是施鹤写的，他字跟我差不多。这卷子也不是我的，应该跟他的弄混了。人都走了，开学再还他。”“方子，你不知道施鹤选了文啊？”“选文？”“我说你只知道看书。据说是施鹤坚持要去文班的，老班还找他谈话来着。”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分班考的结果滚动在学校大门口的电子屏上。施鹤，文科实验班第一，唯一的男生。舒苑方，理科实验班第一，唯一的女生。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座位，右边不见那个熟悉的少年。舒苑方坚持要单独坐，右边课桌的抽屉里，塞满了数学教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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