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分享]贪心，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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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发布于：2016-07-02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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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家Miho Hirano

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不远处的路口有一对夫妻摆了一个麻辣烫摊子。自习结束，常常肚子饿——没错，就是馋，便与阿名一起去他们家吃麻辣烫。

夫妻俩热情好客，搭配和谐，拿菜，摆菜，涮菜，数签儿收钱，忙中有序。菜品新鲜价格实惠，生意实在火爆，我们到了常常要排会儿队。

某天再去，发现夫妻分开，各摆了一个摊子，人依然很多，我们找地方坐下，只一会儿工夫便感觉不舒服，老板一个人照顾一个摊子，很难周全，要结账的同学等了两分钟已经不耐烦了，要了蔬菜的同学等了半天还没有吃到，熟食串因为长时间没有排列已经乱成一团，蘑菇已经缩成一团，拿过来吃，齁到死了，甚至在绿叶蔬菜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老板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又被人打断。阿名事后说，吃个串，怎么有兵荒马乱的感觉。

在回去的路上，阿名说：我们打个赌吧，他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差的。

我反驳说：为什么？开了两个摊子说明生意好呀？

阿名说：那你就等着看喽。

事实上，经过这体验，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去吃过。

有几次我们散步时路过，两个摊子食客寥寥。

阿名：你知道他们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我瞅了她一眼说：你什么都知道，你说。

阿名斜了一眼，说：他们一个摊子的时候，小两口无论是服务还是配合都很好，跟顾客也有交流，气氛是一派祥和，这儿简直快成一个社交场所了。

他们看到生意好，便想当然的开了另外一个摊子，这意味着他们要花费双倍的时间与精力去准备，可是人的时间与精力就那么多，菜洗得多了，难免会不干净，签子串得多了，难免会歪七扭八。前期累了，后期的精力难免会跟不上。休息少了，脾气难免会大。

紧接着就会出错，活做得糙，你看，他们又在招揽顾客，但是招揽过来又无法照顾到，你再看，那老板又把汤溅出来了，但是他没有时间擦掉，之前，他们把台面收拾得多干净。如果他们愿意请来两个帮手，就会好很多，估计是因为请人花钱，他们舍不得。说白了，就是他们太贪心了。想赚更多的钱，却不考虑自己能承受的界限。虽然他们只是麻辣烫小摊子，来吃的大多数是小青年我，越是小青年儿要求越高呀。显然他们并不了解他们的客户需求。贪欲难抑加上格局太小，他们注定是败局。

so....

我也斜了阿名一眼，不服气。

然而阿名so过之后的一个月，夫妻俩的摊子消失在路口。不知道是城管使然，还是经营不善，抑或家中有事，他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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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家Miho Hirano

我不知道他们的离去是否与贪心有关。这之后，我倒是一直想起阿名的歪理，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点道理。

这世上贪心之人何其多，钱也好，权也好，爱也好，只想着多一点就好，再多一点就好。

就这一点点的走向了深渊，走向了断裂。

可是，谁又能控制自己那一点点的贪欲呢。

有天晚饭后，我与阿名到操场散步，再与阿名聊起贪心这个词，阿名像一个老道似的说，佛家三毒，以贪为首。佛家还说，贪只发生在顺境。你回忆一下，被你养死的那些金鱼多半是怎么死的？

我说：恩，投食太多，撑死的。金鱼贪吃，只要有就吃，不知饥饱。

阿名说：不懂取舍，就是贪心。

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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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家Miho Hirano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我们会随着时间与交往，要求对方对自己好一点，然后达到自己的要求，接下来不会满足，还会要求再好一点。当之前期待的成为日常，便会进一步的索求。这一点，或许恋爱过的人或许都能够体会。

阿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不懂得割舍是贪心，不懂得知足也是贪心。

可是呢，又觉得贪心一点没什么不好，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适可而止，就很好呀。当我拿这句话反驳时，阿名说，如果懂得适可而止，就不叫贪心了。

那个时候，我们坐在学校露天的操场的夕阳里，看着人来人往。

我们一阵沉默，阿名梦呓似地说，谁又能否认，正是这么一点点贪欲推着人一步步走下去。但是有多少人把贪欲当成了上进心。把自己搞得疲惫又无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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